扎心软糖

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（切白）2

本文的名字来源于中岛美嘉的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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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章 想要被爱，是因为尝到了人世间的温暖
浪花起伏消没，带着往昔飞离不见。
什么时候能带着我的罪孽，和虫子的尸骸一起化为尘土呢？
鬼切能感受到庭院中源源不断的恶意，每次遇到山兔还有觉的时候，两个女孩眼中的怒火几乎能灼伤他的皮肤。没有妖怪愿意接近他，他所能做的只有像晴明请缨，接下所有危险的委派。就算他这么做也没有人会原谅他，他们把这当做他的道歉，却没有一个人会接受。
每次回到庭院的时候都是累的无法动弹，在外面的时候还可以自己解决用食的问题，杀一些恶鬼来吞噬。一旦回到庭院他就选择不吃，因为无法面对别人的目光，他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。
他的房间是没有床铺的，可能是因为时间长了没有人住，床铺被别人拿去了。鬼切倒是不怎么在意，他晚上睡不安稳，干脆就坐着倚在门边，也就这么过了将近一个月。
每次他回到庭院都没看到小白，鬼切心里很想知道少年的去处，也不能开口问。就偶尔从别人谈话的中听点消息来，原来少年因为有能帮别人承受伤害的能力，所以有时会去帮京都的阴阳师镇压恶鬼。
妖兽的肉体强度自然是比人类强很多，但疼痛是相同的，少年总是那样笑着，却有这样的能力。他说要因为善良而开心，一定是很开心地去帮忙，即使回来就喊疼撒娇，也还是坚持下来了。
想到这些，鬼切很想见到小白，只是每次因为繁忙见不到，时间长了都快忘记小白的样子了。只想着叮铃叮铃的铃铛声和笑声。
终于在一次任务回庭院之后，他听到了铃声般的笑声，他轻轻走过去，从人群的后面看到了在中间的小白。少年是小狐狸的模样，在神乐的怀里撒着娇。鬼切看不到自己的样子，不知道自己在笑，虽然笑得很疲惫，但确实在笑。
晚饭的时候他照例在自己的房间，关上了门窗，在一片昏暗中闭上了眼睛。他这回真的很累，去了很远的地方，来回奔波了将近半个月。回到庭院连衣服都没有换，还沾着一身的血迹。因为实在没有力气，却还不敢熟睡，从离开源氏到现在他已经越来越疲惫了。
如果哪一天就这么死了，也算是对世界有个交代了。
“鬼切大人，鬼切大人。”
鬼切觉得自己听错了，他疲倦地睁开眼睛打开了门，已经变成了人形的小白晃着尾巴看他，手里拿着的托盘中放着精致的饭食。
“为什么不去跟大家一起吃饭啊，鬼切大人。”小白自顾自地走进了鬼切的房间，把托盘放在了地板上，拿出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方桌放了过来，把食物摆上了方桌。
“你不用来给我送的，我可以不吃。”鬼切这么说着坐在了小白的对面，少年白皙的手给他递了一双筷子。鬼切伸手拿住筷子，看着小白的脸觉得自己清醒了一些。
“庭院里的厨娘做饭可好吃了，鬼切大人一次都不尝尝可不行。”小白盘起腿来前后摇着，睁着眼睛看着鬼切，大概是等着他吃下去之后发出“真好吃啊”的赞叹。鬼切照着少年的意思尝了一块鱼，味道确实很好。
“谢谢，很好吃。”鬼切拿起装着米饭的碗慢慢地咀嚼。他的喉咙前几天受过内伤，还不怎么能承受食物的划过。所以他嚼的很慢也很细，尽量不让少年看出自己受伤又严重了一些。
“哦对了，过几天一目连大人要来这里住了，我从鬼切大人这里借一床被褥哦。”小白站起来走到了柜子旁边。“之前这里放着很多被褥来着。”
鬼切刚想说话，小白已经打开了柜子，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，只有鬼切的几套衣服。
“诶？？”小白惊讶地回过了头。“都没有了吗？”
“一开始就没有的，刚才想和你说。”鬼切放下了碗筷。
“一开始就没有？那鬼切大人都是怎么睡觉的？”小白不死心地踮起脚来看着柜子里面，尾巴又开始摇晃，整个人几乎都钻到柜子里去了。
“我，不睡觉。”鬼切顿了一下之后说。
“啊？”小白回过头来的时候耳朵碰了一下柜门，小耳朵动了一下，稍微变得红了一些。
“我晚上靠着门坐一会儿就行了，睡不安稳，不安心。觉得会有人来害我，我不希望死在源氏手里。”
“不用害怕呀鬼切大人。”小白走过来蹲了下来。“晴明大人的庭院很安全的！晴明大人已经不是原来的晴明大人了。虽然之前的晴明大人也很好，但总感觉好像和小白刚遇到他的时候不一样了。现在的晴明大人心地善良，经常问我关于鬼切大人的事。”
“问我？”
“晴明大人很尊敬鬼切大人，毕竟鬼切大人之前是斩尽天下恶鬼之刀。虽然您自己可能不喜欢这个称呼，但在别人眼里这是很高尚的荣耀。晴明大人知道您心中介意的事情，只是不知道您到底是怎么想的，所以一直不敢和您谈话。”
尊敬？鬼切不知道怎么回答，心中的感情很异样，说不上是难过，似乎终于有一点点释怀了。因为面前的少年向他空无一物只有复仇和赎罪的心灌输了一些东西，小白看他的样子很认真，眼里都是他。
从他出生开始，就没有经历过别人眼中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。
“我去给鬼切大人拿床铺！鬼切大人好好吃饭哦。”小白小跑出了房间，又转回来扒着房门看他。“都要吃完哦！这是小白特意拿过来的。”
鬼切在少年走之后认认真真地拿起碗筷吃起了晚饭，非常仔细地把小白拿来的饭都吃掉了，在少年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收拾碗筷了。小白抱着一床被褥，比他自己还要高。小白一下子扑在地上，埋在了柔软的被褥里。
“呀~终于拿过来了。”小白原地打了个滚站了起来，把被褥铺在了地上。之后拿着鬼切吃完的碗筷离开了。
鬼切打算在少年走之后就把被褥收起来的，而他刚要开始卷被子，小白就蹦着跳着又回来了。
“鬼切大人你还没有洗澡换衣服？”小白看上去有些生气，鬼切觉得他肯定是发现自己想收被褥了，一下子有些窘迫地站在原地。
“现在就去！”小白坐在他的被褥上嘟起了嘴，鬼切一直就能意识到这个问题，他根本无法拒绝小白提出的任何要求。他让自己做的事自己怎么都说不出拒绝，于是只能乖乖的去洗澡换了睡衣，身上的伤口就这么暴露在了小白面前，藏不住了。
“还伤这么重！我上次出去的时候说过了让您自己去找萤草姐姐，您又没去！”小白叉着腰看着鬼切，气得小脸通红。鬼切只觉得自己这么大个人被个小孩子训斥，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。
“我真的、、、”鬼切话还没说完，就被小白站起来摁倒在了床铺上，少年帮他盖上被子，细心的掖好了被角。
“今晚上小白就在门口哪里都不去，小白会保护鬼切大人的，所以鬼切大人今晚上就睡觉吧！”小白得意地摇着尾巴走出了房间。
“等、、、什么？”鬼切刚要起身，小白已经关上了门。借着月光能看到少年就坐在了他门口，毛茸茸的尾巴摇来摇去，好像真的打算守在门口。
算了吧，鬼切躺了下去。一会儿出去看下他，估计也就睡着了，那时候再把他送回房间去，自己恢复之前的生活就是了。
他就这么一直躺到半夜，看着门口少年的影子似乎已经垂下了脑袋，鬼切悄悄地走出去，少年低着头抱着胸似乎已经睡着了，鬼切手刚伸过去，小白却突然睁开了眼睛，白嫩的手扼住了鬼切的手腕，尖利的爪子冲着鬼切的喉咙抓了过来。
鬼切感觉到了真正的危险，他抓住小白的手，顺势把少年压在了地上，扣着少年的手腕，一不小心和小白贴的很近。
“鬼切大人？”小白借着月光看到了来人的脸，散发着凶光的眼睛暗了下去，变回了鬼切熟悉的单纯的样子。鬼切急忙坐起了身，把少年压在身下的行为让他感觉很奇怪，无法解释的奇怪。
“我以为你睡着了，对不起。”鬼切低着头道歉。
“都说好了的事情小白当然会做到啊！鬼切大人你这人真的奇怪诶！”小白似乎有些生气了。
鬼切很怕他生气，有些慌乱又不知道说什么。
“我、、、现在就去睡觉。”他斟酌之后这么说。
“这才对！”小白把鬼切推进屋子里去关上了门。“好好睡觉！” 
鬼切躺在床铺上看着门外少年的背影，他把床铺换了个方向，一直看着少年。眨眼的时候好像流下了眼泪，他擦了一下继续看着少年，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闭上了眼睛。
离开源氏之后第一次熟睡，第一次整个人放松下来，暂时涤洗了罪恶，能够平稳地呼吸了。